導讀:博與專的關系,是相輔相成的辯證關系,正如有人形容的那樣:博是弓,專是箭;只博不專,弓便無用;只專不博,箭飛不遠;既博又專,才能弓響箭飛,準確中的。
在我國,有“樣樣懂,樣樣松”的萬金油;也有學寡識窄,對其它一竅不通的人,他們有的是不懂博覽與專攻的關系,有的是沒有掌握正確的讀書方法。
那么,怎樣才能做到博覽與專攻相輔相成呢?
1、從一門開始,逐步擴大“博覽”的基礎
人們把有學問的人稱為“博士”,很有道理,但博士也不是無所不知,無所不曉的人.他們只是在某個方面,某一領域比較“博”而已。了解馬克思的人,誰不稱贊他的思想博大精深。恩格斯曾高度評價說“在他所研究的每一個領域(甚至在數學領域)都有獨到的發(fā)現,這樣的領域是很多的,而且其中任何一個領域他都不是膚淺地研究的。”馬克思是有極為豐富的哲學、政治經濟學、歷史、法律等社會科學知識,單是為了寫作《資本論》,他閱讀了1400多種書籍,引用了數百個作者的觀點。馬克思有很深的文學修養(yǎng),對海涅、歌德、莎士比亞、但丁、巴爾扎克等著名作家的作品,他都十分熟悉,如數家珍,許多名句能隨口背誦;連他的許多著作,在寫作技巧上都具備人所共認的價值。馬克思在自熱科學上也有很高的造詣,研究過物理學、化學、地質學,人文學、生理學以及工業(yè)、農業(yè)、商業(yè)、金融、房地產等學科,他的《數學手稿》有著十分重要的科學價值,他還是最早了解達爾文進化論革命意義的人之一。
此外,馬克思還是位杰出的語言大師,幾乎能閱讀歐洲一切國家文字的作品,能用德文,英文和法文寫作。馬克思的知識之博是人類有史以來任何人同他無與倫比,他的頭腦像一個智慧的寶庫。
歷史上,凡有建樹的學者名流,幾乎都是廣而博學之人。我國古代南齊的科學家祖沖之“專攻數術,搜煉古今”;唐代大詩人杜甫“讀書破萬卷,下筆如有神“;唐代大學者韓愈“少好學問,自五經以外,五氏之書未有聞而不求,得而不觀者”;宋代的大學問家兼著名的政治家王安石則“自百家諸子之書,至于《難經》,《素問》,《本草》,諸子說,無所不讀;農夫女工,無所不問”。
博覽,是知識大廈得以高聳的基石,書海無邊,怎能博覽?有的人,今天學歷史,明天學氣象,后大研究昆蟲,大后天又攻讀公共關系學,有的給自己同時開十幾門學習課,打響“齊頭并進”的“攻堅”體戰(zhàn)役。他們想立即攻下各種知識,很快變成知識淵博的人,愿望雖然可嘉,但也未免太幼稚了。因為,如此東敲一鋃頭,西掄一棒子,是絕然達不到淵博的。
據統(tǒng)計,自辛亥革命至1949年9月,全國出版書籍大約10萬種;建國后至1979年,共出版圖書505781種。如果再加上古代流傳下來的7.8萬部書,那么全國共有圖書68萬種左有。一個人就是再刻苦,也吞不下這么多書。
應當懂得,博覽是相對的。關鍵是,博覽應從一門開始,圍繞中心,逐步擴大,從少到多。這就像打仗那樣,對敵人要分割包圍,各個殲滅;在一定的時間內,只能以某一部分作為主攻方向,而不能對所有的敵人同時四面圍擊。把博覽作為讀書的戰(zhàn)略任務是可以的,但具體到讀書的戰(zhàn)術上,就不能不分學科、不分門類地全學全通。
以郭沫若為例,他是我國現代罕見的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,在歷史、文學、考古等方面都取得過巨大的成就。他是怎樣達到博學的呢?郭沫若首先攻的是中國古代文學,在中國古代文學里下功夫鉆研的是《楚辭》。以后他轉入現代文學,廣泛涉獵外圍文學名著,在我國現代文學史上獨樹一幟。第二次,他又轉入古代史學,著重研究的是我國由奴隸制轉入封建制這段歷史,并由此對考古學、甲骨文作了深入的鉆研。
可見,博是一步一步達到的,,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,匯溪流以成江河,淵博的知識要靠日積月累才能形成。
2.在求博的同時,力求專攻一門
丹麥有句諺語:“聰明人接觸各種知識,但他是從精通一門來認識世界的”要獲得高深,精湛的知識,成為學有專長的人,光博覽是遠遠不夠的,還必須在此基礎上,選定目標進行專攻,達到“由博返約”。正如魯迅所說的那樣:“汝書‘側覽’是必要的,但光‘瀏覽’不行,那樣會成為‘雜耍’的,是不會有成就的。應該在‘瀏覽’的基礎上,然后抉擇而人于自己所愛的較擅長的一門或幾門。”古人說:“學貴博而能專。”也是這意思。就是“無所不讀”,博學聞名的王安石,也大書專攻的好處:“人之愈深,其進愈難,而其見愈奇”。“不守章句”的王充,更是主探尋學問的深蘊,并作比喻說:“涉淺水者見蝦,頗深者察魚鱉,其尤深者觀蛟龍,足行跡殊,故所見之物異也。”
在這方面,列寧是個極好的范例。列寧從小就有廣泛的讀書興趣和愛好,對社會科學,自然科學和文學都有研究。但當他投身革命以后,便在博學的基礎上,專攻,重點研究社會科學。據統(tǒng)計,僅在《列寧全集》中,列寧引用自己看過的書有16,000多冊,其中俄文版圖書12,000多冊。1920年9月l7日,列寧在填寫《俄共(布)莫斯科組織黨員重新登記表》時,在“您讀過的哪些馬克思、恩格斯、列寧、考茨基和普列設諾夫的著作”這一欄里,列寧在馬克思、恩格斯、考茨基和普列漢諾夫的名字下面各劃了二道線,然后寫上“幾乎全部”幾個字。由干列寧的刻苦學習和鉆研,積極參加革命實踐,終于成為帝國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時代的最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。列寧曾以自己的經驗勸告他的弟弟說:“最好有系統(tǒng)地研究點東西.不然這樣一般地‘讀’沒有多大好處。”
由此可見,在博的基礎上,“由博返約”,專攻一兩門,是讀書的真諦。博與專的關系,是相輔相成的辯證關系,正如有人形容的那樣:博是弓,專是箭;只博不專,弓便無用;只專不博,箭飛不遠;既博又專,才能弓響箭飛,準確中的。
有的人以為“專攻”就是只讀一門,把讀書面限制得很狹窄,結果一句話離不開本行,對其它知識孤陋寡聞,這是一種片面的“專”。新科學技術的發(fā)展已出現了“通才取勝”的局而。所謂“通”,是即具有二門以上專業(yè)知識,而又是知識面淵博,基礎扎實的人才‘。美國曾對1,311位科學家的論文、成果,晉級等各方面作了五年調查,發(fā)現很少人是僅僅精通一門專業(yè)的“人才”,而多是以博取勝的。楊振寧、李政道蔭曾指出,知識面窄是我國青年的一大缺點。古人云:“水深則所載者重,土厚則所植者藩。”盆水無以行舟,寸土難以植樹。如果因為愛好物理就只學物理,有志于文學就只看文學,專攻一門不及其余,這種學習恰似小孩搭積木,到了一定的層次,高度,就再也上不去了。
怎樣達到埃及金字塔氣勢恢弘,磅薄的高度呢?魯迅說過:“愛看書的青年,大可看看本份以外的書……即使和本業(yè)毫不相干的,也要博覽。譬如學理科的,偏看看文學書,學文學的,偏看看科學書,看看別人在那里研究的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這樣子,對于別人,別事.可以有更深的了解。”這是求博的竅門,也是求精,求專的根本途徑。,世界上卓有成就的巨人,大多是遵循一定專業(yè)目標,而又觸類旁通,博收兼蓄,才有所重大突破的。英國大發(fā)明家瓦特,是機械專家,但他對熱力學也十分人迷。當格拉斯哥大學的市萊克教授向他講解了“潛熱”原理之后,他明白了老式蒸汽機效率不能提高的癥結,終于改進了蒸汽機。如果瓦特只抓住機械不放,他能取得大成就嗎?
總而言之,為學者讀書,既要博學,又要專攻,既要做到“博”,又要做到“專”.使二者相輔相成,相得益彰。當然,要做到博專相濟,就需“博而有要,專而不孤”。就是說博學而有一定的重點,不是見什么就去讀什么,西瓜芝麻一塊揀;專攻而不致孤陋寡聞,而是有一定的基礎和知識面。只有這樣,我們在讀書過程中,才能由專入搏,由博返專,博專相躋,學而有成,在學習之路上大步前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