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日本孩子在泰國清邁機場候機時,一人手捧一本圖書認真地讀,圖片傳播到中國社交網絡上的時候,贏得了一片激贊;而當一群中國孩子遠赴日本參加夏令營排隊等候安檢時,也人手一本書閱讀的時候,卻得到了“擺拍、作秀、演戲”的評論。同一行為,兩種評價,這種巨大差異令人深思。
在討論這個話題之前,需要特別申明地是,對待日本孩子的讀書圖,中國網友的稱贊比例極高,而對待中國孩子的讀書圖,有夸獎,有“陰謀論”,有爭論,顯得聲音龐雜一些。日本孩子愛讀書就是真實的,中國孩子愛讀書就是“老師事先安排的”,如此對立的論調,必然包含一種偏見。尋求偏見的形成原因,有助于我們以后用更理性的態(tài)度來面對類似事情。
這個事件是網絡語境的一次真實折射。在中國的社交媒體上,日本的人文、旅行、環(huán)境、教育、食品安全等,一直享有很好的聲譽,尤其是在“搶購馬桶蓋”等新聞得到廣泛傳播后,對日本的鐘愛,已經有了“愛屋及烏”的趨勢。但這種“愛屋及烏”并不適用于日本孩子的機場讀書,這個行為,更應該單獨地拎出來,放到閱讀領域去比較與衡量。
中國的
閱讀率低是事實,官方統(tǒng)計的數(shù)字是人均4本多一點,而日本則是40本,但這種國家層面的人均閱讀率比較,只能證實國民讀書的多與少,同樣不能具體到發(fā)生在兩個機場上的孩子們的讀書行為。道理很簡單,機場讀書是偶爾事件,多發(fā)生于候機時,能被拍到的孩子們集體閱讀的場面,這樣的機會也不多,簡單以這兩組照片作對比,就得出日本孩子愛讀書、中國孩子不愛讀書的結論,是以偏概全的。
對于孩子來講,讀書帶有學習任務的性質,也有成人閱讀的隨性性質,學生們的閱讀,會在校園發(fā)生,會在家庭內進行,也會在機場、公園、公交上進行。換而言之,中國的閱讀率低,并不意味著孩子們的閱讀率低,也是只是成年人不愛讀書而已。同樣的邏輯,證實日本學生的閱讀率高,也需要一個全面的統(tǒng)計,不能以社交媒體上的一組或幾組圖片,就給出定論。
在世界范圍內,青少年的閱讀都是趨于電子化的,閱讀率的統(tǒng)計,也不能再以紙書的數(shù)量為唯一標準,電子閱讀一樣可以承載經典,紙質閱讀的崇拜心理也相應地要減弱。無論中國還是日本的學生,無論他們在機場讀的是紙書還是電子書,只要閱讀的內容質量是好的,就值得贊揚和鼓勵,當然,出于休閑目的讀一些閑書,也無可厚非。
如果說閱讀紙書是一道風景,那么面對這道風景,就要用最善意的態(tài)度去對待。日本的孩子在候機時讀書可以給予掌聲,中國的孩子在機場讀書就不應該收獲罵聲。
閱讀的目的很簡單,就是豐富精神、提升素養(yǎng),如果孩子們在閱讀時要承受異樣的目光和輿論的壓力,只能說這樣的對待是不公平的。(文/韓浩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