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45000個小色塊中找出顏色變化的那一塊、90分鐘記住120個指紋、5歲神童與電腦比計算、迅速判斷出一張新面孔是由50張人臉中的哪兩張合成……這些看似匪夷所思的任務卻在最近紅火的節目《最強大腦》的舞臺上一次次被選手們成功挑戰,他們展示的超級腦力讓觀眾目瞪口呆,不少人更是驚嘆:“不看不知道自己有多笨,人和人之間怎么差距就如此之大?”
其實,《最強大腦》中八成的超能力都和
記憶力有關,九成都是后天訓練而成的,《最強大腦》所具有的特殊‘勵志’意義便在于讓人們相信大腦有極強的潛力和可塑性,只要勤學苦練、方法得當,也許任何人都能具有最強大腦,如果在生活工作中發揮出自己的潛能,也能取得成功。
袁文魁,29歲,武漢大學中國現當代文學碩士,湖北首位世界記憶大師,亞洲第一位世界記憶總冠軍,《最強大腦》中“閃電速配王”王峰的教練,還培養了25位世界頂尖的“世界記憶大師”和孫小輝、楊冠新、胡小玲、李云龍、饒舜涵等6位“最強
大腦”。
“我不是那種天生就記憶超群的人。事實上,和平常人也沒什么兩樣。”袁文魁在聽到有人問他天賦一事時,總免不了這樣做答。
初一時,他也曾像個腦子不裝事的男孩,把背書的作業拋之腦后。臨到第二天一早,袁文魁才想起老師要檢查,急了,慌了,就躲在房間哭。母親見了,無奈大吼:“你有哭的時間,不如背去。”
至于記英語單詞,他也沒什么過人之處。大聲讀,重復寫,白紙上密密麻麻寫滿鬼畫符般的ABC。為記一個單詞,他寫上二三十遍很正常。最怕的,還是英語課上老師的聽寫,“哪怕在聽寫前一秒,我都會在紙上不停寫,怕忘,真的。”
因為小時候家里開書店的關系,袁文魁接觸到幾本與記憶有關的書籍,其中,就有本《魔幻記憶100%》,高考時按照其中的方法背政史地各科知識和古文,還真的有所收獲,袁文魁以高分考取了武漢大學。
2007年5月,袁文魁開始有些發愁,因為備戰考研,每天要記憶大段大段的文獻資料。那個時候,他對自己的規劃是:考上北大文學專業的研究生,然后,從一名校報記者變成一名真正的媒體人。
“最初就是沖著能背古文去的,對考研有用啊。”在武大校園里聽“
世界記憶大師巡回演講講座”時,看著臺上的老師教大家記住滿滿一屏幕的詞匯,袁文魁激動不已。“籃球砸向了飛機,飛機灑下墨水……”臺下的學生都非常興奮地投入互動,老師僅僅念了一遍,大家都能夠做到倒背如流,幾百人的教室里掌聲雷動。
后來的表演就更是驚得袁文魁目瞪口呆,108個由觀眾報出來的無規律數字,年輕的老師居然可以做到兩三分鐘倒背如流,一整本《道德經》也是隨便抽哪一頁哪一章都可以倒背如流,真讓人懷疑臺下都是一群托兒,或者現場用了哪些高科技作弊手段。但聽了那位老師的方法分享后,袁文魁相信了,“原來這一切都是可以通過訓練達到的。”
在學了相關課程后,他只花了幾個小時就將圓周率的1000位給背了下來,這還不算,他還要啃下來艱澀難懂的《道德經》,雖對老子的消極無為思想并無好感,但他希望能夠借此挑戰看看記憶法到底有沒有用。于是,每天晚上他都抽時間到自習室,剛開始運用記憶法時還很困難,加之他的《道德經》版本沒有解釋,他真的如同在啃書。但袁文魁不缺的就是啃勁,每天三個小時,無論多忙多累依舊堅持,當他用一周背熟了整本《道德經》,給老師發郵件匯報時,老師震驚了。學員們都是從基礎的數字、撲克或單詞記憶練起,他練的,卻是最難的。
背書上癮的袁文魁又給了自己新的挑戰:將六級單詞書全部背完。為了鼓勵自己,他和朋友打賭如果沒在一周內背完六級就請朋友吃飯。于是,他暗暗卯足了勁。這一周,考研復習被放到了一邊,他抱著六級單詞從早啃到晚,吃飯的時候餐旁邊放著單詞書,走路的時候也心里默背著單詞,晚上還躺在床上默寫和默想單詞,那本厚厚的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的記憶暗號。“皇天不負有心人”,袁文魁憑借著超強的毅力,在六級考試前一天的晚上終于把六級單詞背完了,“別人為過六級而背單詞,我是為激勵自己而背,有種別樣的心情。”
當時,袁文魁對“世界記憶大師”完全沒有概念,一心想著考研,去北大。結果,北大沒去成被保研武漢大學。他無意中看到報紙報道中國參加世界腦力錦標賽,產生了6名世界記憶大師,還有兩位選手打破了世界紀錄,拿到金牌。其中,就有之前教他記憶法的老師。這消息令袁文魁大為振奮,這輩子是不可能在體育賽場上為國爭光拿金牌的,但如果是考
記憶,他倒還有可能成功。
2008年4月,完成畢業論文后,袁文魁一人去了廣州,憧憬著像國家隊一樣的團體集訓。開始他總覺得累,唯一能安慰自己的,就是一定要成為“世界記憶大師”的信念。他一遍一遍看著往屆比賽的視頻,感受國歌奏起那一刻的心潮澎湃,“我在腦海中想象自己成為大師后的畫面,因為我一個人的改變,會有更多人因我而改變。”偶爾他也會給自己一點獎勵,像是看電影,中午看半小時,下午看半小時,晚上再看半小時,一部電影,就此看完。不過結果還算欣慰,在中東巴林的賽場上,袁文魁終于成為中國第九位、華中地區第一位“世界記憶大師”。